红白玫瑰——战绩
https://huangbaozouleishijiurengjianmeixiu.lofter.com/post/1f1c7057_ef5bd037 上一章坏孩子
Sin lieth at the door,and unto thee shall be his desire,and thou shall rule over him①.
——《The holy Bible Gren4:1》
“号外号外！白教堂附近又发生剖腹惨案！杀人魔再次现身！”
头戴鸭舌帽的报童奔跑在伦敦街头，他极具噱头呼喊的声音仿佛响彻整座雾都，给本就萧瑟凄凉的街道蒙上一层不寒而栗的阴影。
“先生，您要来份报纸吗？我社有最新独家，只要一便士，相当便宜。”
报童险些撞到前方名衣着考究的绅士，他扶住差点掉落的帽子，连连道歉后推销道。
“嗯，没什么大碍。”绅士轻盈拂去肩膀并不存在的灰尘，温和回应，他看起来十分年轻，肤色苍白双眼锐利又明亮。
“你有白教堂的报道？”他慢半拍般反应过来，似乎饶有兴致。
“是的！最新的报道！很便宜的！”报童看出他的兴趣，一叠声说道。
“来一份吧。”
他付了钱。
“谢谢您先生！祝您生活愉快！”
绅士轻轻抖开报纸，头版用相当大的篇幅报道这骇人听闻的连环杀人案。
“……受害者已经达到五人，她们的名字分别是玛丽▪安▪尼克斯、安妮▪查普曼、伊丽莎白·斯泰德、凯瑟琳·艾德文斯、玛丽·珍·凯利。遇害共同之处身份都是妓女且在白教堂附近活动，因此警方呼吁……”
他只看到这里，就把报纸丢进街边垃圾桶。
“你要去哪里?”
耳边是杰克满含愤怒与悔恨的声音。
“亲爱的，不是苏格兰场传讯我们吗？身为第一现场目击者。”
他似笑非笑回答。
“……你这个恶魔，你该立刻去自首！”
“我死了，你也活不了。”
“别想骗我第二次混蛋！”
杰克怒不可遏。
听到这儿，红玫瑰怔住了，他不理解地眨眨眼。
“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，宝贝，难道你还不明白吗？”
他嘴角浮起怜悯而讥讽的笑容，“我们是共犯。”
“那些人都是你杀的！我根本不想杀人！”
“你觉得有人会相信你吗？‘不是我做的，是我体内另一个人干的！’”红玫瑰模仿对方惊恐的神态和表情，惟妙惟肖，“你会立刻被关进疯人院接受电疗并且永远见不到你的天使了吧？”
“……闭嘴。”被狠狠掐住软肋的杰克无力呜咽一声，无法反驳。
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是他黑暗人生的救赎，是他的起点亦是他的终点。
“你不能、你不能伤害他……”
他妥协了。
“放心吧，我目前还没有动刀的欲望。”
回应他的，是对方暧昧不清的回答。
杰克是最近伦敦西街区小有名气的画家，然而他最近却被卷进一桩麻烦事中。
苏格兰场警长传讯他时，还以为会见到个留着斯文胡子的中年人。
却不想是个高瘦的年轻人。
“你是叫杰克对吧？请问你认识被害者凯瑟琳·艾德文斯吗?”
警长公事公办问道，细心留意对方神情。
“凯瑟琳女士是我的顾客，她想让我为她画一幅全身像，所以下午我就按照约定背着画板来她的住处，结果却看到她倒在她住的巷子血泊中，警长。”
青年说话带着轻微苏格兰口音，嗓音低沉咬字带着那地方人特有的缠绵。
“她遇害我也很难过。”
杰克的神情染上悲伤。
“那么你来东区之前在做什么？”
“我在教家附近的孩子画画，他们可以作证。”
警长有节奏地敲桌子，无形施加心理压力。
“画全身像？现在有照相机了她怎么还想画像？”
“凯瑟琳女士说她讨厌镁粉②的味道，彩色相片的价格又特别昂贵拍捕捉不出她的神态③，所以她才找我来画像。”
面对这个刁钻问题杰克的回答依然滴水不漏。
警长挑不出什么错来，又询问了几句示意他可以离开了。
“祝您早日抓到凶手，警长。”
杰克临走前脱帽，真心实意献上祝福。
他长得好看，任谁都觉得他只是个有点倒霉的画家而已。
“先生，要来朵花吗？”
他刚出苏格兰场不远，街角卖花的少女就迎面而上。
她臂弯斜跨的手编花篮里，全是娇艳欲滴的玫红。
颜色直接烙进眼底，刺的他几欲作呕。
重新夺回身体控制权的杰克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，“不用了，谢——”
“来一支吧。”
他却听到自己声音不合时宜响起，手不受控制递出硬币。
喂！
少女仔细挑了朵品相最好的玫瑰，完成交易后羞红了脸跑远。
上天给了杰克一副好皮囊，和美妙的嗓音。
这二成为他暗含血腥的武器，使他轻而易举就能瓦解女人们的警戒心，无往不利。
“你又想干什么混蛋！”
红玫瑰控制着身体把花插进上衣口袋，哼着小曲。
“亲爱的，我带你去个地方忏悔吧。”
他答非所问。
“恶魔怎么可能会忏悔？”
杰克冷笑回应。
红玫瑰不为所动，他们去了附近一所教堂。
钟声响起，迷路的羔羊在此接受神的裁决。
余晖穿透教堂高耸的彩色玻璃，拉伸落到杰克身上。
他的脸庞被光线切割成两部分，半边沉浸光明半边坠入黑暗。
随着夕阳下沉，黑暗那边逐步扩张，吞噬掉了光明。
“原主保佑你，阿门。”
神父的祷告落下帷幕。
晚上杰克才悠悠回家，离着老远他就看到隔着玻璃朦胧光线投射而出。
难道是……
他推开房门，看到那个熟悉的男人正找着什么。
还是没有改变分毫的长相与年纪。
司机在一片混沌中醒来，头疼得要命。
他从不知道是谁的床上摔下来，隔了好久意识才渐渐清醒。
这应该，还是伦敦杰克这里吧。
看来杰克不在家，司机枯坐等了会，肚子不适时宜响起饥饿声。
家里应该有什么吃的吧？司机盘算了一下，搞不好做晚饭正好杰克回来呢。
他想着，开始去厨房翻找。
“……司机？”
杰克嘴里艰难挤出对方的名字。
他整个身体都僵了。
“你回来的还算快啊，难得我给你露一手，我别的不行煮面可是一流。”
司机头没抬，和好面，“你家怎么只有白面啊？”
对方没说话。
司机觉得不对，抬头，看清后目光警觉，“杰克？不对，你是谁？”
暴露了吗？
杰克掩掉眼中最后一丝尖锐，“司机，我是杰克。”
他微微眯眼，笑容腼腆又内敛。
自己看错了？司机惊疑不定打量他。但是杀气……
“难道我长大了这么多你就不认识我了吗？”
“不，没有……”
司机摇摇头，长时间使用杰克自以为分外了解对方致使他下意识忽视掉违和。
“晚上吃面条可以接受吧？”
“司机你决定就好。”
他把红玫瑰插进花瓶里。
目睹一切无助的杰克有预感，今晚又会是一个浸满血红的夜。
注释：
①：罪就伏在门前。它必恋慕你，你却要制伏它。出处《圣经•创世纪》。
②：老式相机用镁粉燃烧充当闪光灯使用，但这个方法1906年才被发明出来，这里为了文章方便直接年份提前。
③：1861年物理学家马克斯威发明了世界上第一张彩色照片。但直到19世纪末市场的主流仍然是黑白照片。
下一棒 @风雪不归 敬请期待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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